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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行轅火拚
轉瞬已屆端午節,島上的風俗興本土大有異致,屋上既無旗幟,門前也不掛莒蒲,卻把土人自給的兩性媾合圖,張貼門上。
由於端午節是鬼魅的節令,禁止年輕女子外出,在家上穿新衣下體赤裸,前面顯出鸚鵡嘴,後面展露鳳凰巢,因實行一妻多夫或集團公妻制已久,女人下體任人觀賞,漫不在乎。
據說女陰可以闢邪驅祟的,島民深信無疑,男人們飲飽臭麥燒酒,成群結隊,到各家去串門,評議女陰形狀的美醜,氣味的香濁。
正在興高采烈的當兒,傳聞七島巡查使,從江戶來到八丈島了。
自享保元年以來,島上的禁卒獄吏全部撤退,把管理流放犯的職權,移交給鄉老,江戶幕府深恐流放犯萬一作亂,每隔兩三年,就會派遣官員前往視察一退,叫做七島巡查使。
巡查使由三、四品武員充任,官階原本不小,來到島上,前擁後衛,八面威風,向村民需索酒餚,金錢和女人。
特別非貌美者不可,如缺少具有姿色的女囚犯。特別是女人,特別非貌美者不可,如缺少具有姿色的女囚犯,村民唯有獻上自己的妻女。
巡查使要這樣,要那樣,直鬧得鄉老屁滾尿流,全島雞犬不寧、彷彿逢到一場大災難。
阿丹是個美人,巡查便長谷川也有所聞,便指名要她。
松五郎無奈,只得命阿丹穿好和服,送至巡查使行轅侍酒。
其餘年輕貌美的農婦村姑,也都列隊前往,無一能夠避免。
端午節眾人欣賞女陰的一團高興,至此被破壞無遺。
鳥上的酒只有村釀臭麥燒,其法先蒸熟麥麵,加進大量紫陽花葉,待其發酵,七日後,再加進玄麥,又遇七日,便可瀝出黑色的濁酒。
入口時帶有麥麵臭,再飲時臭味消失,反覺香醇,酒性馴和,風味極佳(見八丈記實)。
長谷川奉杯飲了一口,大怒道﹕「你們竟敢拿這種黑臭濁酒來調侃本官嗎﹖」
「大人!請再喝幾口試試,酒味就不同了!」
眾女娘駭得噤口,只有持壺的阿丹這樣從容進言。
巡查使依話再飲,果然不聞其臭,而且愈覺甘芳,他轉怒為喜。
酒色原是相同的,初嗅女人妙物,必感腥羶,如再嗅三嗅之後一那腥羶味一變而成芬芳馥郁,十分開胃了。
否則古今男人愛吹口琴者怎會如此之多呢﹗
長谷川放量大飲,很快醺醉,是不是為阿丹的美色所醉得,那無法可知了。
他已難於保持官架子,拉住阿丹輕輕捷抱過來,置在自己懷中,上撫雙峰,下探幽壑,用鬚髯撩繞的大嘴巴向阿丹嫩臉上擠擦。
「別,別這樣,我是…流犯呢!」
「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?只要是個漂亮女人!」
他就從阿丹後面撩起和服,扯去騎馬汗巾。
「饒了我吧,此處百目注視,太羞人!」
「正要百目注視,才顯得你的光榮,我是大官,今夜做你好對手,旁的女娘都羨慕你哩!」
長谷川一俯頭,鬍子嘴就合上她的櫻唇,不讓她再出聲。
而他的龐大鋼鞭刺進她另一張櫻唇卻在『吱吱』作聲,愈來愈晌亮了。
這時激怒了一個人,手執倭刀,躍至長谷川身旁,並非別人,正是流人頭松五郎。
他雖為流犯,但有職事,所以能至行轅堂下,名為侍衛,實則監視長谷川對阿丹的行動,阿丹是他視作禁臠的,任何人,包括長谷川,都不得對這禁臠染指。
「狗官,你到此巡查,竟敢勒索民財,又公然強姦女犯,當眾宜淫,你自己不要面子,也該顧顧德川將軍的令譽!」
他操刀起前,怒聲仁喝。
長谷川正緊抱女體,沉身在酥融的玉洞,非常銷魂,聞聲側目而視,見個襤褸莽漢已近在咫尺,似乎要對自己行凶。
他固然久臨大敵,但此時此刻,頭無盔,身無甲,腰無佩刀,所謂猛虎脫牙,難鬥猛犬,駭得四肢都軟了。
「你,你是誰﹖」
「我…流人頭松五郎!」
「流人頭﹖吃洗鍋水的傢伙!以賤犯貴,想造反嗎﹖」
長谷川聽得是流人頭,膽子放大不少。
阿丹也正在十分陶醉,不意闖來松五郎,吃驚不小,她忙扭歪肥臀,使銅鞭脫洞而出,掙離長谷川懷抱,一溜煙逃向後面,躲進石壁空隙中。
「嗯嗯,我是微賤的罪犯,怎敢冒犯貴人﹖無奈我手裡的刀太倔強,不容你為非作歹,長谷川,授首吧!」松五郎說者,就手起刀落。
「啊!衛士們,快抓刺客…」
長谷川的僚屬和衛士,分散坐在各桌筵席上狼香虎嚥,同時每人摟住一個村女,仿效主將長谷川,就在席間用後進式,公開媾合,根本無暇他顧,及至聽得急呼聲,一瞧情況嚴重,紛紛推開女體,打算飛步往救,可是太遲了…
第一,長谷川的腦袋,已經辭別肩膀,骨碌碌地滾至階下。
第二,他們自己已被松五郎的五十多個門徒包圍了。
一場劇烈戰鬥出現在七島巡查使的行轅中。
眾武士從各島巡迴而來,一路姦淫婦女,女體早經掏空,今晚酒醉,又大嗜八丈島的美味土鮑魚,每人至少兩三個回合,更耗多量精力,委實疲憊不堪了。
而門徒們卻無女可御,蓄銳已久,以生力軍對空心佬倌,當然穩佔上風,未及半刻時辰,就有十餘名武士斷頭折頸,臥倒血泊中了。
松五郎也加入群戰的。他舞動刀花,猶如出水蛟龍,所向無敵。
「徒兒們,加把勁,將狗官爪牙斬盡殺絕,勿讓一個活著回江戶!」
門徒們吶喊一聲,表示『得令』,戰鬥更凶猛了。
正當這時,忽聞奇隆一聲,是火槍的吼叫,又有一個武士栽倒了。
接著,火槍彈丸從四面八方射來,砰砰澎澎,山鳴谷應,硝煙滾滾,彌漫在夜空氣中,武士們接連倒下,門徒中也倒下不少。
這樣盲目亂射,簡直敵我不分。
「停止,打死自己人啦!」松五郎叫喊。
「別放!別放…」眾門徒也跟看呼喚。
但射擊者充耳不聞,非但末停,彈丸更密如雨注。
眾人欲避不能,相繼倒地,百餘名武士固然死盡,而五十餘個門徒也無一倖存,連松五郎身上同樣變作蜂巢,含恨而絕。
行轅中的臨時戰場靜止了,只見遍地死屍,鮮血匯集成沼泊。
八丈島多有天然石壁,村民的房屋依壁而建,取其足以抵抗暴風驟雨,高大的山神廟前後都是天然石壁,十分鞏固,巡查使長谷川便借此為行轅。
小林三郎動員鄉丁百餘名,各拐火槍彈藥,天黑後分布前後石璧頂上觀望,知阿丹被指名傳呼,入行轅侍酒,定遭長谷川姦辱,且瞧松五郎有何動靜。
如松五郎挺身干涉,必觸怒長谷川,引起雙方人馬出手火拚。
在打作一團時,無論誰勝誰敗,隱身石壁頂上的鄉丁,就向戰鬥者開槍,務使雙方同歸於盡,不留一人。
這是小林父子謀奪阿丹的毒辣陰謀。
果然順利成功,對松五郎已斬草除根,長谷川及其部下也完全減口。
江戶幕府如查問長谷川等失蹤事,只須矢口否認他們曾來八丈島,或遇大幫海盜被害,或在海中翻舟,都有可能,便不了了之,美麗的阿丹穩穩到手。
剛才阿丹衣衫凌亂,逃入石壁藏匿,三郎踞高臨下,望得很真切,這時向黑暗的壁隙呼叫道:「阿丹,沒事吧!」
她聽得小林三郎的聲音,膽子稍壯,摸索而出。
三郎見了!奔過去一把抱住,負到背上,洒開大步,逕回堅立村。
火槍是鄉老府的庫藏武器,文政八年,海盜猖獗,不時上島焚掠,幕府當局便發下火槍,給島民自衛。
計三宅島八十挺,夙笆島百挺,八丈島一百二十挺…
按人口比例分配的,三郎愛玩火槍,和鄉丁們一起研究,晨夕練習,所似今晚能夠應用自如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