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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天起,每天傍晚六點下班後,我都到兒子學校附近守株待兔,監視妻子
接兒子的時候是不是又是讓那台別克轎車載來的。監視了三個禮拜後發現,每個
禮拜大概會有ㄧ到兩天,妻子會讓那台別克轎車載著去接兒子,但卻不一定是哪
天-有時是周一、有時是周三、最近一周是週二跟周四。觀察一整個月後得到的
結論是至少別克轎車在週五沒有出現過半次,而且妻子每次都是大辣辣毫無遮掩
地直接在我們社區的門口下車,只不過我以前都太晚下班,也都不跟鄰居交際甚
至不跟警衛打招呼,所以從來都不知道有這回事罷了。
因為光靠監視實在得不到什麼有意義的結論,我也曾趁著某個周末妻子出門
跟朋友吃飯的時候,跟兒子旁敲側擊地問-畢竟他是有搭上那輛車的,一定知道
車上是什麼人吧?奇怪的是,兒子說車上坐著一個穿著筆挺的類似立領制服的男
人,照兒子的描述就像是個普通的司機罷了。難道妻子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升職到
有配座車了?這倒說不通,因為座車總不會每周只使用一兩次,更何況妻子從未
搭車上班,一直都是搭地鐵。另一個可能性就是妻子可能借用她的大主管的配車
,畢竟部下為了公事忙到來不及接小孩,當人家主管的幫點忙也算是合情合理。
但這仍然說不通妻子為什麼每次比較晚下班、讓那台轎車接送的日子,內褲
在貼著陰部的位置,都會有那麼一股啟人疑竇的腥味-最說不通的就是,幾乎已
經沒有辦法正常勃起的我,竟然在聞到那股味道的時候,能夠勉強找回自己的雄
風。畢竟我雖然沒有辦法正常勃起,但性慾卻還是存在的,只不過就連想要手淫
都沒有辦法好好地自己弄硬,洩精的時候也不再像過去一樣噴發,而是緩慢地流
出馬眼。但每次只要聞到妻子的底褲上那股味道,陰莖卻會像十幾年前還是年輕
小夥子的時候一樣硬得可以感覺到血液在往下身流動,重拾那股射精噴發的快感
,可以說多少讓我找回一點作為男人的感覺。
前幾天公司終於停業了,成為無業遊民的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,竟然是趁著
妻子出門、家中無人的時候,找出自己的性衝動到底是對什麼產生了反映。我把
妻子更衣室裡所有衣服、胸罩、內褲、絲襪全都翻了出來,但沒有一件能讓我產
生一樣的性衝動。就在我一陣亂翻之後,要照著剛剛的印象把所有衣服襪子都放
回架上的時候,無意間撞到更衣室的某處牆面,發出「咚」的一聲。那個牆的後
面應該要是空的才是,至少當初裝潢的時候,那個位置應該是我臥室與更衣室中
間的隔間牆,不應該有櫃子。我在更衣室這邊的牆面上摸了半天沒看出個端倪,
便回到臥室去仍然沒看到暗門之類可以打開的構造,但發現那個位置其實剛剛好
就在浴室門口旁邊,就進了浴室將浴室門關上-就在浴室門打開時會遮著的位置
掛著一個架子,上面裝滿了清潔劑、橡膠手套之類的清潔用具,就在這個掛滿雜
物的架子後面的磁磚,竟然是可以一塊一塊拿下來的磚頭,後面藏著一個有密封
功能的黑色塑膠箱子。
捧著頗輕的塑膠箱子回到房間放在地板上打開來一看-裡面裝滿大量絲綢材
質的衣服,以及一些款式與花樣非常像妓女在穿的絲襪。這些性感內衣、睡衣以
及配色跟款式相當俗艷的小禮服跟絲襪,我從來都沒有看妻子穿過。我一件一件
拿起來湊到鼻子前面聞了聞,都徹底清洗過,飄著淡淡的洗衣精香味-但我從箱
子最底下撈出一條皺成一球的褐色絲襪時,再度聞到了那股令我下體血脈賁張的
味道。那條褲襪有好幾處被勾破的痕跡,上面聞不到穿過的汗味,最後一次穿過
之後應該是有好好地清洗過,或者至少最後一次穿,也沒有穿多久;我沿著褲襠
處、臀部、大腿的位置一點一點地聞,都找不到那個味道是從哪來,最後終於在
鼻子頂著襪子的腳掌部分時,聞到那股味道-而且特別濃烈。那股絲襪的味道混
著杏仁臭的腥味,一下子讓我腦袋發熱,我一點也不猶豫地就吸著這股味道自慰
了起來,射精在另外一條從箱子裡翻出來的開襠褲襪上。
難道妻子穿著這雙褲襪時踩到什麼了嗎?不可能吧。更不用說這些款式可疑
的衣物了,肯定有什麼問題。但從妻子搭那輛別克回家時毫不遮掩一點都不心虛
的樣子,又很難說是跟那輛車有什麼關聯。所以我在把從牆壁的夾層翻出來的箱
子收回去後,決定到妻子公司附近等妻子下班。雖然我看過了別克轎車載她回家
,但從未看過她上車,也已經好多年都沒有接過她下班了,或許可以藉此看出什
麼額外的線索也不一定。我在妻子正常的下班時間之前提早半小時到,在對面的
便利商店裡鬼混了快一個小時,才終於等到妻子走了出來。妻子一樣踩著高跟鞋
穿著把臀部包得緊緊的套裝跟褐色褲襪出現,踩著急切的腳步趕向地鐵站。從妻
子準時下班可以猜到,這天大概是正常去接兒子的日子,果不其然,妻子直接搭
著地鐵到幼兒園附近,又走了十幾分鐘的路接上了兒子後回家。這天晚上,妻子
的底褲上什麼味道都沒有。
隔天早上,我接兒子上學後,便火速把車開回了社區附近出入必定會經過的
路口附近停著,等著妻子上班經過。就在我看著時間已經超過妻子「應該」上班
的時間過了半小時後,別克轎車出現了-原來妻子並不是下班後上了車,而是上
班的時候就直接搭上了車嗎?又或許,妻子根本沒有上班?我發動了引擎追了上
去,別克轎車不只沒有載著妻子到她公司,更越過了半個城市,來到了市區的另
一側。我原先害怕被妻子看到,只敢在別克轎車後面四台車的距離跟著,沒想到
要經過上個路口時差點被紅燈攔住,只好油門一踩往旁邊超車搶黃燈追上去,就
這樣不小心開在別克轎車的左後方。
我透過別克轎車後座的窗戶看到了妻子的樣子,她還是跟平常一樣穿著套裝
,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,表情也只是掛著一張一般上班族通勤的疲倦臉孔,沒有
什麼不尋常的情緒。別克轎車的後座就坐著她一個人,而前座果然是一個穿著黑
色立領西服,一副司機模樣的中年男子。我一路跟著到了舊城區,妻子乘坐的別
克轎車就這樣開進一棟有點陳舊的十多層商業大廈的地下停車場。由於停車場禁
止外車進入,我便把車停到附近,徒步走到大樓門廳外往裡面瞧-只是個十分平
凡的陳舊商辦大樓,裡面的樓層大致上被三間公司分佔,其中兩間是沒什麼名氣
的傳統產業,但有一間是算是跟我前公司同產業,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對手,
甚至可以說以前有點瞧不起他們。
我就在停車場附近的街口等著,過了一陣子別克轎車開了出來,我追上去看
才發現妻子並不在車上,還在那棟大樓裡。於是我就在車裡守株待兔,並且作了
要等上一整天,直到傍晚妻子才會出現的心理準備。沒想到就在接近下午五點時
,妻子直接從大樓的門廳走了出來-但是卻不是穿著早上出門時穿的套裝,化的
妝也完全不同,若不是結褵多年的枕邊人,我說不定可能根本認不出來。妻子穿
著那天我在牆壁夾層中找到的箱子裡的衣服-一套水洗絲材質的亮面廉價白色連
身裙,腿裹著肉色絲襪,配上一雙有著廉價水鑽裝飾的藍色防水台高跟鞋。化妝
更是濃妝豔抹到讓妻子看起來活像是老上了五六歲,整個搭配俗艷到折煞了妻子
原本清秀出眾的美貌。
我戴上口罩,隔著幾十公尺的距離,看著妻子走進破舊的街區,這個曾經在
幾十年前曾經繁榮一時的區域,現在只剩下破落的商店街、在公園裡流連的遊民
,還有各種提供底階層勞工娛樂的聲色場所跟柏青哥店。就在我小心翼翼地保持
距離以防被妻子發現時,一個不留神,妻子似乎閃進了一處小巷,不見了蹤影。
我害怕貿然跟上去拐進巷子會跟妻子撞個正著,便開了手機查了附近的地圖,從
巷子的另一側繞了進去-這條巷子裡,開著幾間昏暗的旅社跟有著詭異招牌的「
卡拉OK」,而就在這些招牌陳舊歪斜的店家附近,站著一個個穿著類似妻子俗
艷裝扮的女子。這些女人有的老,有的年輕、甚至有的似乎是東歐的女人。這些
女人,是流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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